人世不忘长安

都在教她放下

【魔道祖师】锦鲤抄(十七)

云梦双杰友情向的粮!!!就算是刀子我也甘之如饴照吞!!!
师妹真的好可爱!!!

山核桃教主:

※又名《转发这条锦鲤本月必定心想事成》,魔道祖师同人,原著设定,忘羡+追凌,欢乐捉妖日常,诸人已是相逢一笑泯恩仇的状态


※不要在意剧情,我只是单纯来搞笑的


※爱舅舅~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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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外一个声音冷冷道:“爱吃不吃,管他干什么!”


魏无羡没有转头。他已知道那是谁。


他现在就坐在莲花坞的饭厅里,左手江厌离,右手江澄,对面江眠枫虞紫鸢夫妇。桌上满满当当摆着七八盘菜肴,都是他曾经爱吃的,中间一大盆排骨汤散着喷香热气,他手边碗里还搁着一块啃了一半的莲藕。


虞夫人几乎没有下箸子,阴阴地看了魏无羡一眼:“听说这次清谈会比箭术魏婴又拿了第一?”


魏无羡没有答话。江澄却低了头,一口饭梗在喉咙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。


虞夫人果然又道:“不知我们的江大公子拿了第几?”


江澄把头埋得更低,几乎要把通红一张脸藏在碗里。江厌离悄悄看父亲一眼,江眠枫咳嗽一声:“食不言。”


虞夫人挑眉:“哦,我一个当家主母连话都说不得了?”


江眠枫本不想与她争执,无奈道:“三娘子,我并非此意。清谈会射箭乃同辈间切磋交流,名次无谓。”


虞夫人道:“名次无谓,那什么还有谓?自家儿子修行你不着意,别人家的儿子出名你倒开心得很,看来是心有所属了,却不知这莲花坞下一任宗主是要继续姓江还是改姓魏?”


她此言一出,江澄硬着头皮起身,沉声道:“娘亲,我错了。”


虞夫人冷冷:“你哪里错了,说来我听听。”


江澄咬咬牙,大声道:“怠惰疏懒,修为不精!”


虞夫人比他更大声:“你错不在此!你错在与仆妇之子厮混,错在事事还不如仆妇之子,错在竟不自知自己哪里错了!”


本是一家人平常吃顿饭,结果却闹个翻天覆地。虞夫人实在说得难听,江眠枫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拍案而起道:“三娘子,今日一家欢宴,何必如此疾言厉色?”


江厌离放下碗筷,战战兢兢道:“娘……”


虞夫人亦起身,先对江厌离喝道:“闭嘴!”又对将江眠枫冷笑:“一家欢宴?我看你与这小子才是一家吧!江宗主,我早知你看我母子俩不顺眼,如今拍桌瞪眼的是想动手不成?好好,你剑术高明,难道我鞭法就弱了?演武场上请!”


江澄色变:“娘亲,使不得!”


桌上场面一片混乱。魏无羡只愣愣地坐着,不言不动,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,眉眼却一垂,啪的一声,斗大一颗泪珠落在碗里。


往常虞夫人使脸色,魏无羡不过一副走了魂儿的蔫蔫模样,过了仍是神采奕奕天不怕地不怕。他为人皮实,断筋伤骨也是笑嘻嘻的,何曾为这些小事掉过一滴眼泪。在场诸人都惊呆了,一个个互看几眼,俱都坐了下来。


虞夫人又惊又疑,火气莫名消了大半,道:“魏婴,你哭是作什么?你这副模样可是想叫外面的人以为我虐待于你?”


魏无羡把喉咙里那股梗塞之感强压下去,伸手一抹脸,连着泪花酸涩一起统统揉作一张乐呵呵的笑脸,大声道:“夫人说笑了,我哭是因为感恩夫人照拂,夫人管教严厉是对江澄对我好,我高兴还来不及呢,怎么敢有半点怨言!”一撸袖子,龇牙道:“谁敢说夫人虐待我,我第一个揍他!”


魏无羡知上一辈的恩怨,从来不敢在虞夫人面前造次,此番言语虞夫人还是第一次听到,思忖半天也不知如何回答,只得悻悻拿起筷子吃饭。


江澄也奇怪,从旁看了魏无羡好几眼,但不敢说话,怕又惹风波。


一顿饭吃完,魏无羡最后一个走出饭厅。


经温狗一番糟蹋,莲花坞毁损大半,重建时虽是仿从前格局,但是仍有些地方不尽相同,魏无羡面前的,依旧还是那个旧的、看得出岁月斑驳的老房老屋。他走到院子里,摸摸这块石头,拍拍那片砖墙,最后一屁股坐在回廊门槛上。


从这里望去的天是极晴朗的,蔚蓝一片,轻云卷舒,日光不如夏日那般毒辣,晒得人暖暖的。他抬头,眯眼看一只水鸟掠过晴空,那股酸楚而刺痛的感觉就像是莲花湖里的波纹一样在他心头荡开了。终其一生,他再也没见过比莲花坞还要好的天,还要美的水,还要亲的人,回不去,也梦不到。


江澄走过来,身背弓箭,手里拿个风筝,上下看他两眼:“你今天鬼上身了?居然说这些话,也不怕我娘一鞭子抽过来?”他此时五官尚未长成,仍是那个微带青涩的少年模样,一身傲骨铮铮写在脸上,亦写在心里。


魏无羡亦看他,非常认真地看,看到江澄后背都开始发毛了才打个哈哈:“当然不怕,再说你娘也没抽过我。”


江澄想想也是,还真没抽过,虽然每次看起来都差点抽上了。他拿着风筝一晃,催促道:“不是说好了猎风筝去吗?你半天不来,他们都等急了,走走走。”


“猎风筝”亦是很久没有听到过的事了。魏无羡不动,懒懒道:“吃太饱了,我想坐坐。”


江澄瞪眼:“你是猪吗?你不去我去了。” 说完也不去,倒在魏无羡身边坐下了,把风筝往地上一撇。


魏无羡道:“你不去?”


江澄厌厌道:“忽然觉得没意思。”


魏无羡知道江晚吟此人并非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半途而废之人,若论起执拗来,天下还少有比得过他的,他此时心灰只因虞夫人一席话。


魏无羡道:“是夫人桌上说了你,你就不想射箭了?”


江澄扬眉:“我是女儿家吗,这么娇气说不得?”


他脸上神色一动魏无羡就知道自己所说正中他心事,嘿嘿一笑,搂住他的肩头:“江澄啊江澄,你总有一日要明白今天忧心的不过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,根本无需挂齿。这山河广阔,四海渺然,除魔降妖,匡扶正道,哪一件不比射箭要紧?”


江澄暼他:“你又知道!”


魏无羡眨眨眼:“我还知道你不出十年就要成为一代玄门巨擘,修为绝顶,威震四方。”


江澄大声道:“废话!这是自然之事,情理之中,你现在说说也就是先放个马后炮。”


魏无羡道:“好好,我马后炮,我马后炮。”


两人一起望天,不一会儿都被晒得通身暖热。


魏无羡心头亦是暖暖的,道:“你说这天怎么这么好看,我看这半晌也不觉得烦。”


江澄被日光耀得眼晕,低头揉揉双眼:“哪里好看?你今日真是怪得很……刚才我还以为爹娘要……结果被你一搅合……”


魏无羡道:“江澄我问你件事。譬如有两人相互倾慕,却因行事不同而多生衅隙,常年怨怼,你说值不值当?”


江澄道:“这两人就不能当面说清楚吗?”


魏无羡轻轻摇头:“说不得,不能说,只因这两人都是孤傲之人,面子尊严一个也放不下的。”


江澄不耐道:“按我说这两人都是活该,有话不——”说话一半,厉声道:“不许议论我爹娘!”


魏无羡道:“这哪里是江叔叔和夫人了?”


江澄道:“哪里不是?”


魏无羡笑笑:“我明明说的是我和你,你听的什么话。”


江澄道:“放屁!我哪里倾慕你了?”


魏无羡笑嘻嘻把脸贴过去:“那是我倾慕你,晚吟哥哥,吾老灰喜侬啊~”


江澄被这一声吓出一斤鸡皮疙瘩,把魏无羡往旁边一搡,跳起来连连唾道:“你恶不恶心!”


魏无羡心道:哦,不是他厌恶我跟蓝湛,原当年就是这模样,果然江宇直。


江澄弯腰把风筝捡起来,道:“你到底还去不去了?”


魏无羡道:“去去去。”站起来伸个懒腰,活动活动筋骨,却发现自己两手空空:“我风筝呢?”


江澄道:“我怎么知道?师姐前两天不是新给你做了一个。”


魏无羡挠挠脑袋,讪讪道:“丢了。”


江澄冷笑:“你怎么不把脸也一起丢了?”


江厌离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厅堂外面,右手拿着一个崭新的风筝,站在柱子后地对二人招手,轻轻唤道:“阿婴,你来。”


江澄看魏无羡愣愣的,一脚踹在他屁股上:“师姐叫你,还不快去!”


魏无羡趔趄两步,站稳脚跟,朝着江厌离的方向一步一步慢慢挪去。


路途不远,几步之遥,魏无羡却像是走了一辈子,很久才到檐下。江厌离就站在那里,衣衫简素,容颜清淡,正是记忆中那个秀丽的女子。魏无羡呆呆地看着那张脸,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,一瞬间想要跪在这莲花坞的老旧地砖上,却发现双膝若铁,移不了分毫。


喉结耸动片刻,他只涩涩叫了一声:“师姐。”


江厌离把风筝塞给他:“阿婴你上次不是把风筝放丢了吗,这个新做的给你。”


那风筝的竹篾削得薄而平展,圆圆的筝面上画着一只独眼怪物,旁边粘着几缕白须以为手足。


魏无羡一手接了,一手拉住江厌离衣角:“师姐,晚饭吃什么?”


江厌离微笑:“阿婴想吃什么?”


魏无羡道:“莲藕排骨汤。”


江厌离有些讶异,她今天看魏无羡吃一半就停了筷子还以为他腻味了这道菜,还想说换换口味做点别的。


魏无羡道:“明天也吃排骨汤。”


魏无羡道:“后天也吃。”


魏无羡道:“天天顿顿都吃。”


江厌离道:“不怕吃腻了吗?”


魏无羡紧紧扯她衣袖:“不怕,就天天吃!”


他口气宛若一个稚童,竟当场没羞没臊地撒起娇来。江厌离被他逗得莞尔一笑,柔声道:“好好,天天都吃,那你先松手,我才能去准备食材呀。”


魏无羡脸上神情一滞,指节微微松开。江厌离轻轻一拽衣袖,脱了他的拉扯,转身朝厨房走去。她走了两步,回头对魏无羡微笑招手。


魏无羡也笑,极苦的笑,从脸上一直苦到心里。


多年辗转苦求,终得一见。


江澄在背后学舌:“‘就天天吃’——为口汤装腔作势,也不害臊。”


魏无羡转过身来,神色恢复如常:“再装腔作势也比你贪嘴强喝五碗夜里惨叫连连的强~”


江澄被揭老底,面皮紫涨:“走了!”


两人拿着风筝箭矢出门而去,门口早等了一大群人,师兄师弟热热闹闹,千骑卷向莲花湖畔。莲花湖风光如旧,信和途锐,莲叶层层,湖上微风轻动,送来一股清心惬意的气息。


少年们到了地方,纷纷开始拉线放风筝。魏无羡的风筝照例是放得最高的,远远飘在天空里,小得像是一粒浮尘,眨眨眼就要不见了似的。他还觉不够,又放了一段线。


江澄的风筝放得也很高,但比魏无羡的要矮些。他偷偷一瞄魏无羡风筝的位置,咬牙跺脚,手里却不再放线,拉弓搭弦就要去射自己的风筝。


这一切都被魏无羡看在眼里。他扯着风筝线,道:“江澄,你可知论箭术你是不输于我,却为何回回败阵吗?”


江澄冷哼一声。


魏无羡道:“只因为你凡事看得太重,局促于此,比试还未伤敌先自损八百,如何赢得了。”


江澄被他说中心结,冷冷道:“你今天话颇多!”


魏无羡笑笑,手中线卷一松,天高风急,那风筝嗖地一声飞出老远,很快看不见了。他仰头看那苍穹渺远,碧空无垠,微微叹道:“是啊,平日里有些话我不敢说,有些事情不敢做,也就今天放肆放肆。”


四周的景物忽似水波轻微震荡起来,身边的笑语欢声也渐行渐远。魏无羡转过身来,江澄站在他背后拉弓如满月,箭矢所瞄之地正是他的胸膛。


魏无羡垂眸,低声呢喃:“江澄,你让我好好做个梦罢。”


江澄松手,羽箭如飞,正中魏无羡的心口。


魏无羡低头,看那簇冷白鸟羽逐渐变成灰色,再如同沙砾般散落,纷纷扬扬撒在地上。他手中一松,握着的长弓亦化成泥,从指缝滑落。他眼前再无江澄,无莲花坞,无云梦,万事万物俱都搅在一起变成灰扑扑的一团,铺天盖地地向他涌过来。


世间好物,终成冷灰。


他闭上眼睛,随着莲花湖的哄然坍陷,沉入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。




—未完待续—




写完这段唏嘘不已啊,还是欢乐的好,一笑而过,不必当真_(:з」∠)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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